秦怀山带着一众婢女小厮出来接他们。
当爹的把秦灼从上到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只说出一句,“阿灼瘦了许多。”
秦灼笑道:“我没瘦,倒是瞧着爹爹瘦了。”
父女两说着话并肩往里走。
“我瞧着也是义父瘦了些。”顾长安上前接话道:“至于秦灼,义父真的不必担心,她一顿吃的可多了,至少抵两个晏倾的饭量。”
顾公子说着,还不忘回头:“你说是不是啊,晏倾?”
晏倾温声道:“殊死搏斗,不吃饱怎么行?”
“那是自然。”秦灼笑道:“爹爹,你是不知道啊,长安近来越发抠了,处处精打细算,旁人多吃一碗饭,他都要心疼好一会儿。”
秦怀山哈哈大笑,“长安从前是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如今一当家就管着整个北境的温饱,怎么能不精打细算?”
“还是义父说话公道。”顾公子一听秦怀山帮自己说话,立马就来劲儿了,“秦灼今天放那些臭骂过她的文人走,还发了不少盘缠和干粮给他们,她先前都没跟我说,肯定是怕我不愿意给,你说说她……”
秦怀山哪里会说秦灼,听了顾公子的告状也是只是笑。
一众人刚进府,说了一会儿话。
宋家父子与一众投奔永安君的文人里最有能耐的那几个便来了,在外求见。
“让他们去议事厅等我片刻。”秦灼扯了扯衣襟,夏日里策马急行晒得不轻,“我这一身的汗,换身衣裳便来。”
“是,君上。”小厮应声去了。
“我也去换身干净衣裳。”谢无争也是喜洁之人,已经回了永安君府,便不差这会儿。
“本公子要沐浴,在军营里做什么都不方便,本公子都快憋死了。”顾长安比他们还讲究,也就是他跟着运送粮草的辎重队,可以在临阳关和北明城之间来回跑。
若是让他一直待在军营里,光是不能天天沐浴这事都够让他难受的了。
花辞树和花满天几人也要去回去沐浴更衣。
只剩下初五还没说话。
杜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
少年猛地往秦灼身后一躲,“我、我不用。”
“不,你用。”秦灼伸手摁在他的肩膀上,让初五没有窜起来就跑的可能,“不过,初五现在可以自己沐浴更衣了,不用别人,是不是?”
初五想着没有杜鹃和采薇两个姐姐拿着刷子在他身上左右开刷,觉着沐浴更衣这事也不可怕。
其实还挺舒服的。
也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那就这样,各自回去换身衣裳。”秦灼道:“两炷香后,议事厅见。”
顾公子有意见,心道:本公子要沐浴,两炷香的时间怎么够?
他刚要开口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