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一下朝,就看着等着自己回家的女儿。他别去外头一切的不顺心,笑着拉着小丫头要听人说这连月来在外头看的风光。
从前林宴就喜欢女儿絮絮叨叨说事情,如今就喜欢儿女绕膝的感觉,不是年老是看到了离散。
林柔没问今日的朝堂,没说离去的原因,就同自己爹爹说着飞驰的马、呼啸的风。
林宴听着看着女儿十分耐心的陪着人。
前路未知,就该拼命抓紧现在还在眼前的美好。
秦路没能让人停留多久,兵马一路而来顺畅万分,梁王的兵马养精蓄锐,看着就是早早准备。
盛京里人心混乱,太久的和平后百姓害怕战争。
而萧晏的兵到的那么慢,到时只能在河里的边上驻扎着打算同梁王一战。
可两边都明白若这一帐打起,便是民不聊生的后果,裴氏也当真坐实乱臣贼子的名声,即使来日战胜,也难坐高位。裴矩自然不可能直接同人动手。
此刻便还有两个方法一是绕后阻拦,二是和同人谈和。既然梁王在一开始没有大动干戈,就说明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崇政殿里,静若无人。
官家扶额而视,起身。下面的人便都惊恐跪下。
“有谁可堪此重任,出征为将的。”李煦的心根本不相信有议和这条路。他想打,但群臣不想,民心不想。
下面依旧安静的不像话。官家怒道:“要你们何用。”转身不愿见这群人,他便也不能想。
谢筠便在此刻先行上前,拱手道:“官家,臣有一言。”
官家回身看着人点头:“快说。”
谢筠便主动提着:“官家可派使臣前去谈和,想来梁王还是会顾忌到王妃与裴氏后人的。”
谢筠这话也是在提醒,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朝堂为何先哭衰,就算他日穷尽,他们为臣不就是应当去争那柳暗花明的可能。
听完,官家便看向林宴问道:“同平章事可有什么要说的。”
没想到林宴一揖道:“臣赞同谏议大夫之言。”
官家叹气,坐下道:“那便依你们之言。也由谢筠来做这个使者。”
这时周平出来欲要言说,唤道:“官家。”
可李煦却当没看见挥袖道:“退朝。”
周平今日不能为将,便是一种抉择,李煦自然不可能再用。
下了朝来到垂拱殿,官家依旧扶着额,公德端了茶盏进来。将茶盏在一边轻放后问道:“官家可要请御医来看看。”
这头疼的毛病不知怎么的越发压不住。
官家摆手道:“不必。公德随朕去趟东宫,还是不要惊动任何人。”
公德将茶盏递上答:“喏。”下去安排着。
便等到了夜黑才与官家去往东宫。进了正院,也没惊动人,无人通报。
太子见到来人,匆匆起身跪下道:“拜见官家,父王怎么来了,也不叫人同传一声。”
公德退下把门关上,官家坐于上座,对太子说:“起来吧,你坐下。”
李佑挨着人便坐于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