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珩回到租房,没过多久大门被敲响,两声短促的声响后停顿了一会儿,又敲了第三下,重复三次后便暂时没了动静。
这是他同罗聪约定的暗号,纪瑾珩起身开门,只见罗聪一脸焦急地等在外头,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
纪瑾珩侧身将人让进来,余光顺势把门外弄堂扫了一圈,随后阖上门。
看到罗聪有些不耐的性子,纪瑾珩道:“切忌急躁,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要表现在面上,沉住气。”说着,他沉下声来,“就说你刚才在门外的样子,就很容易被有心人注意到。”
纪瑾珩有意培养罗聪,罗聪自己能感觉出来,譬如平常他的某个行为、某句话,纪瑾珩都会不吝提点两句,所幸罗聪人如其名,悟性不俗,凡是纪瑾珩提示到的,他都会牢记在心,时时注意。
罗聪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紧张激动的心绪,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平静了许多,遂点头道:“属下记住了。”
纪瑾珩很满意,这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罗聪:“我打您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所以就过来了一趟,队长,您要我找的那个姓薛的,我按您的吩咐把事办了,有新情况。”
二人绕过晾着竹席的院子,快步进了屋。
“桌上有水。”纪瑾珩道,说罢转身掩上门。
罗聪也不客气,他正满头大汗,冒着大太阳一路赶来,此刻早已口渴难耐,一口气喝了大半壶水,这才抹嘴坐下。
纪瑾珩在他对面坐下,“说说什么情况。”
罗聪把他们行动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道:“队长,我找到那个薛**之前查过他的底细,那家伙在鼓楼区一片闹过不少事,还在仙临食府砸过场子,当时我就想,如果这人背后没人他绝对不敢这么嚣张,这一查果然不出所料。”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也跟着比划起来,“我把人逮住之后借机逼问,薛**说他背后的人是特调处一位姓周的军官,他之所以能搭上线,是因为那军官在半个多月前找他在金马沟明珠巷看守一处仓库,仓库里都是**,我觉得这事恐怕不简单,就赶紧来找您了!”
在薛**口中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罗聪着实震惊了一把,如果薛**那厮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同为特调处情报官的纪队长不会没听说这件事,可是,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里头有猫腻呢?
罗聪别的不敢说,却深知官场这一潭浑水里的弯弯绕绕,当官的中饱私囊都是十分常见的事,不管到哪都是一样。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八成另有牵扯,恐怕远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做主的,为保万无一失,他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是赶紧把消息告诉纪瑾珩。
同样的,此时纪瑾珩内心也是吃惊不小,不过他很快沉住了气。
他和罗聪不同,罗聪并不知道周立扣押**一事,而他早就知道,如今更多的是惊讶于薛**居然会和周立有关联,真是不可谓不巧!
其实他先前把调查的任务交给罗聪后一直在等消息,果然,罗聪没有令他失望,他不禁有些感叹巧合的同时,也越发觉得罗聪是个敏锐的人。
“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我知道一些,确实有些复杂,能够及时发觉其中的蹊跷,你的直觉很敏锐。”
突然被表扬的罗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他确实想在纪瑾珩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接着纪瑾珩又是语气凝重道:“这件事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
“没有!”罗聪信誓旦旦,“只有我,我两个兄弟当时都在门外把风。”
纪瑾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