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堂就当没看见两人的眉眼官司,送走了云廷,一屁股在幼弟床边坐下。
忽然想到方才云廷就是坐在此处,心中涌起一股不适,还有点儿说不清的心思,他一时间没理清楚。
“刚才云世子过来,你们说什么了,那么开心?”陆景堂问。
景年眼珠子转了转,当然不敢跟兄长说,他和云廷开玩笑,让云廷睡他脚榻给他值夜,甚至云廷还答应了。
不能说,说出来一准遭骂。
“就、就是说施长文他爹……”
这是能说的。
景年:“阿廷跟我说,施长文他爹参你,然后被圣上申斥了。”
陆景堂挑眉,没想到云廷会跟景年说这件事。
他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他怎么突然跟你说这个。”
景年一五一十道:“我问阿廷,施长文怎么样了,我都还在养伤呢,他要是已经伤好了,我多郁闷。”
景年先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问,这是在找平衡呢,他挨了打,一定要施长文伤得比他重,他这顿板子才算没亏,毕竟还有个卫绍武跟他一起挨打,他们两个人呢。
陆景堂眸光闪了闪,又问:“他怎么跟你说的?”
景年一愣,后知后觉:“阿廷没跟我说施长文怎么样了,就说他阿爹遭了皇上申斥。”
“施长文一定是在家里养伤。”景年自己找到了理由:“他养伤不出,阿廷又不能去他家里。”
陆景堂扯了扯嘴角,看着幼弟单纯的小脸,有些话已经涌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施长文是伤得挺重,施棋海一直在发疯。”陆景堂轻描淡写地说。
景年这回高兴了,得意道:“阿兄你不知道,我把他打成了猪头。”
他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臀部,“不亏!”
陆景堂想了想施长文被人硬生生敲掉的满嘴牙齿,确实,亏不了。
他被参第二日,施长文就被人堵在他家不远处的巷子内,带着的两个从仆被人打晕,等他们被人发现的时候,施长文一嘴的血,地上散落着碎裂的牙齿,他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不是救得及时,流血都流死了。
追问行凶者是何人,施长文也不肯说,他说不出话,但写是可以写的,可只要一问,施长文就开始发疯乱叫,像是被吓疯了。
施棋海咬死了说陆景堂是行凶者,又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