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放心,奴才已经布置了人手,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本草堂外,她要是再去了,一定能把人给爷绑来。”王钦上去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爷看上的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别看那丫头溜得快,早晚也得是爷的帐中美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邹元朔道:“她一个小丫头,不要唐突了人家。”
这才刚见了两面,就这么护起来了,将来要是进了府得多宠啊。王钦暗自腹诽着,从袖中把刘笃派人送来的信拿出来,放在邹元朔面前。
邹元朔看过以后,把信猛地拍在桌上,怒道:“这个薛少监果然会给我坏事!”
王钦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说道:“距离秋试已经没几天了,突然就换了主考,我们再想安排人也来不及了啊。那事先定好的几位子弟,若将来未能进三甲,王爷岂不是要落不少埋怨?”
邹元朔狠狠把信捏做一团。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铤而走险,用另一个法子了。
-
陆愔儿把一碗七宝羮做好,因话已说出了,不能不去送给奕王,便只好去揖墨轩走了一趟。
邹临祈正听范淞禀报事宜,看见她来,挥手让范淞下去了。
陆愔儿昨日刚在他眼皮子底下与香扇合谋把信送出,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只想赶紧走。她把东西放下,匆匆说了句:“我闲来无事,去厨房做了碗羮,王爷可以用些。不用也没关系的,让下人倒掉就好。”
她转身就走。
邹临祈却叫住她:“王妃这就走了?”
她回过头:“王爷还有何吩咐?”
离得这么远,邹临祈已闻见她送来的那碗羮的香气。
“你厨艺倒是好,”他说:“跟谁学的?”
“父亲一向疼我,在府里养了不少手艺很好的厨子,闲暇时我跟他们学的。”
“既如此,”他说:“东西端来。”
她抬眸看他。
“你搁那么远,我够得着吗?”他像在故意逗她:“不知道我行动不便?”
陆愔儿不想他竟真的肯赏脸,忙把碗端过去,送到他手边。
他很给面子地吃了几口,把碗重放回她手里:“剩下的你吃了。”
她一愣,好像没听清。
他着意看了看她细得不堪一握的纤腰,目光往上,盯住她呆怔的眸子:“你难道不知,不听本王话的下场是什么?”
陆愔儿赶紧把剩下大半碗羮一气喝了,汤底都没敢剩。
邹临祈满意地收回视线:“出去吧。”
陆愔儿往外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身问他:“王爷今晚可还要去我房里?”
他哼笑了声:“王妃想让我去?”
“不是,”她忙说:“我看王爷在我那儿应是睡得不好,那么早就醒了。王爷要是不想去就可以不去,不用顾念我。”
那晚他过去,她以为他是多少对她有点儿感情,可睡一觉醒来,却发现他只是为了试探她会不会看那封信。如此想来,之前他会去她屋里,很有可能也是为此。只是那次她气性上来,一言不合把他赶了出去,让他没机会出手罢了。
若每次去找她都是抱了不怀好意的目的,她宁愿不见他。
“我先走了。”
她说完,没精打采地走了出去。
邹临祈完全不知她都在想些什么,被她的话气得厉害。
府里那些孺人总是想尽办法引他过去,可她倒好,竟嫌弃起他来,不肯让他再去。
他怀疑她心里早已有了思慕的人,那人正是与他不同戴天的邹元朔,故此才百般躲着他。
他憋着火忍了一整天,脸色始终难看得厉害,吓得张斗和萤枝一干人等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既已试探过她,本是不会再进她的房间。可听了她的话后,怎么想怎么咽不下那口气。
到了晚上,他冷声叫来张斗,让他推自己去访橦院。
陆愔儿懵然不知危险已到,还在屋里研究他的那本假医案。直到轮椅声在门口响起,她警惕地抬头去看。
张斗把邹临祈推进屋,躬身略施一礼退下了。
她从椅子里站起来,一脸疑惑:“你怎么,又来了?”
邹临祈看出她满脸的不情愿,气得肺都疼了,冷哼了声道:“本王不仅今日要来,以后日日都会来,与王妃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陆愔儿:“……”
作者有话要说:陆愔儿:这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