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体育广场的两边道上摆满了卖书画和联儿的，中间穿插着几个推小推车卖灯笼挂坠的。
曾念拎着从超市买来的几袋速冻饺子给自己挑了两副对联一个红灯笼，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一老太太被背着黑包卖三无保健品中年男子拉住了。
中年男子戴了一顶黑色毛线兜帽，拉开的包里装了满包的瓶瓶罐罐。正拉着那老太太左一个“补气养胃”，右一个“塑体强身”的推销。
活像从购物频道跑出来的“998”。
曾念凑头瞥了一眼中年男子握在手上展示的“补血养气人参丸”，巴掌大的一个白瓶子，上头贴了一张哄人的英文标签，中间还夹杂着几个乱码的字眼，倒出来黑乎乎的一小粒，再一听价格，好家伙，520一瓶！
那中年“998”口里含着机关枪，老太太被哄得一愣一愣的，眼瞅着就要掏钱了。
曾念点开手机发了条短信。
随即点开录音机，凑过去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说：“补血养气的人参可难得了，您这东西真有那功效？要真好，我得给我妈也来两瓶。”
998一听，脸上笑出来的褶子足足多了三道：“那可不！我这都是货真价实的玩意儿！从美国进口的，国内一般买不到！”
曾念“哦？”了一声，顺着往下接：“那您能给我仔细瞧瞧么？这补血养气的外国货可得好好看看！”
998一听，就将手上那白瓶子递了过来。
曾念接过细看，呵。
标签倒是像模像样，只是再仔细一看，原材料、生产产家和生产日期等均是不可考究。
曾念立刻掏出手机对着拍了一张，那998一下子就急了，想要抢回那瓶“补血养气人参丸”。
曾念往旁边一稍，捏紧了白瓶冲他一笑，端的是一副老实样儿，说：“哥，您别急，我也没读几年书，这英文啊都看不懂，得用软件翻译一下，掏钱的事儿都是小事，但买给父母的，咱得小心点儿不是。”
998皱紧了眉头，催促道：“我还能骗你怎么着？年前做的都是良心生意，你和老太太一人来两瓶，我再给你俩便宜20，就当是带货了！”
“哥，您再等等。”曾念说，“我这软件就要翻译出来了，淘宝买个玩意儿还七天包退换呢，您这好东西也不急这几分几秒不是。”
旁边那老太太也跟着帮腔。
998反而没被劝慰道，反而越发着急，那会儿的卖货人设一下子崩塌，怒着一把抢过了曾念手上的东西，说：“要买赶紧的，不买有的是人要！”
“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要不是诚心想买，我犯得着在这儿跟您费这几分钟时间么？”曾念一边与998周旋，一边往小区方向看。
远远地似乎有人往这边来了。
曾念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拉着老太太往旁边退了两步，拿着手机翻译软件，指着那里头的翻译出来的东西说：“您看看，您这‘补血养气人参丸’原材料里边儿没人参呐，我们就不买了。”
998：“……你耍我玩儿呢？！”
说着就冲过来要对曾念动手。
被曾念拉到旁边的老太太尖叫了一声，但998没能打到曾念。
他的手刚扬起来，就被赶过来的人抓住了。
接着，就被那人反着胳膊按在了地上。
***
“阿姨，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老太太虚惊一场，这会儿在门卫喝了两杯茶，已经晃过神来了。她拉着曾念的手，说：“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就该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