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生及成长过的村子,大约只相隔不到一公里。
上中学的第一天,她们互相认识了彼此,不仅认识,还成为了同桌。
这份亲密无间的友谊,并未能一直延续下去。
初二下学期,阿丹一家搬离了当地,搬到了距离村子几十公里之外,隶属于另一座小城市的地方,重新安家落户。
自此以后,她们之间的联系,便渐渐的少了。
大概,只有在每年春节,阿丹随父母回老家探亲、访友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聊一聊一年之中,各自身上,所发生的一些新鲜事。
后来,交通越来越便利,通讯越来越发达。
距离,似乎不再是个问题。
随之而来的却是,程泊君去到了更远、更大的城市中读书,阿丹则提前参加了工作。
她们,仍然未能时不时地见面。
就连春节,也变成了好几年,才能见上一次。
阿丹第一次结婚之时,程泊君特地赶回来,去到了她所工作和生活的城市,参加她的婚礼。
那时的程泊君,刚刚正式工作一年,收入微薄,且极其不稳定。
那时的阿丹,已经实现了,从农村走向城市,又一飞冲天,结完婚便可成为,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坐等提前过上在机关单位,混吃等死的日子。
彷如,年少之时的玩伴。
一夕之间,长大了。
只是,因为一场婚姻,不止生活上的距离,经济上的距离,身份上的距离,更是一日趋于一日的逐渐拉大,逐渐遥远。
逐渐,不怎么联系了。
阿丹离婚的事,也是阿丹亲口告诉的程泊君。
有一年,程泊君突然之间,接到阿丹的电话,她说她由于有事要办,临时来到了,程泊君正在工作的城市,想见一见程泊君,看一看程泊君。
见到后、看到后。
言语里的忧伤,和神态里的疲惫,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
与当时事业正在蒸蒸日上,收入正在稳步上升的程泊君,形成了巨大的对比与落差。
那一刻,程泊君望着阿丹的模样,谨小慎微地问她。
“阿丹,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泊君,我要离婚了。”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他…,他有抑郁症,一直看不好,对生孩子的事情没有兴趣,我能接受,现在,他对我这个人也没有兴趣了,把自己整天关在卧室里,谁也不理,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这……。”
“我不是不爱他,而是,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