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今晚都在等你，这些话再不说恐怕也没机会说，我……”苏安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许瞧打断了。
“对不起。”许瞧直视着苏安的眼睛，丝毫没有迂回，干脆直接地拒绝，“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苏安泄了气，“因为他？”
“嗯，我的心太小了，只装得下一个人，对不起。”说完，许瞧看着苏安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但只是一瞬，随后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其实我都清楚，但男人总要为自己争取一次，如果连说都没说，我想我会一直遗憾。”苏安笑笑，“其实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输了。”
“感情里不分输赢，你真的很好，能被你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祝你早日找到适合自己的人。”许瞧的声音很柔和，“走吧，太晚了，早点休息。”
叶仕瑜就那么窝在沙发里，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直起身，揉了揉眉心，似乎在判断刚刚听到的这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思念成疾出现的幻觉。
他醒了醒酒，走到电梯间，看到电梯停在了三楼，便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由于是深夜，走廊里很安静，过道里铺了地毯，踩上去没有任何声音。他拿出手机，播出了许瞧电话。
手机铃声在寂然的深夜里响起，隐隐约约的，其实叶仕瑜也只是试探地拨出电话，寻着声音，他找到了许瞧的房间。
看着门牌，电话也在那一瞬间被接起，门内许瞧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喂？”
“睡了没？”叶仕瑜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些喝完酒后的沙哑。
“还没，有事么？”许瞧的声音显然是觉得有些意外。
“开门。”
许瞧迟疑了一秒，心中有种预感，还在犹豫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许瞧站在门口没动，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我，开门。”叶仕瑜似乎感觉到了许瞧气息，他的声音很小，让人分不清是在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还是在对门内的人说。
许瞧打开门，便见到叶仕瑜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迎面而来一股酒精的味道。
与此同时，叶仕瑜也闻到了屋内一股几乎微不可见的烟味。
许瞧：“你喝酒了？”
叶仕瑜：“你抽烟了？”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听到对方的声音又都笑笑。
许瞧：“嗯。”
叶仕瑜：“嗯。”
随即又是相视一笑。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许瞧局促地看着他，已经快到凌晨一点，这么晚他出现在这里，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有些不合情理。
“嗯，有些话想跟你说。”叶仕瑜垂眸，眼神中是积压了依旧的情愫。
许瞧想了想，两人这么站在门口也不像话，“要不要进来坐？”说完，又觉得这真是个冲动的决定，但话一出口，她只得侧了侧身，让了一条过道出来。
叶仕瑜没拒绝，抬脚走进了房间。
深冬的北方，屋子里很冷，甚至比走廊的温度还低，叶仕瑜坐到沙发上，看了眼半开的窗户，心中了然，“躲在房间抽烟了？”
许瞧关好门，门落锁的那一刻，心中“咯噔”一响，闻言，低低“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叶仕瑜追问，他实在想象不到许瞧抽烟是什么样子，印象中，许瞧或古灵精怪，或淡然恬静，但从没做过这种越界的事。
在他看来，用这种伤身体的方法来排解心中的烦恼，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尽管他也曾这么做过。
许瞧坐在床边，低头摆弄着手指，“前两年吧，”说完又怕叶仕瑜担心，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我没什么瘾，很少抽的。”
叶仕瑜挑眉看了眼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躺着起码有七八支烟头，“那这怎么回事？”
许瞧心下有一种撒谎被拆穿的尴尬，想说这是上一位住在这里的客人留下的，但又觉得说完之后自己都不信，她没解释，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你找我想说什么？”
“想问你过得好不好。”叶仕瑜倒也直接，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他身体向后靠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瞧。
“挺好的。”许瞧低头，不敢和叶仕瑜对视，生怕看他一眼，自己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防线就会破防。
这些年她过得好吗？也不算差吧，起码经济上比以前好了很多，也有了一份让人羡慕的体面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心里会很空虚。
物质上的满足不足以证明任何，而精神上总缺少那么些契合，夜深人静的时候，手中好像只剩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