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顾内心深处一个虚弱的反驳声音--那头猪好歹也是刑部左侍郎,半夜闯府的勾当干了不是一回两回了,真
这么好对付?
宋大人当场下定了决心--择日不如撞日,万千纷扰,今晚见分晓!
宋临豁然开朗,不再左右彷徨,端起瓷壶,摇了半天,嗯?居然连一滴都没剩,宋临顶着满脑袋大汗笑嘻嘻地问
江秋:“好喝吗?”
“嗯。”江秋咂咂嘴似乎回味无穷,“尚书大人大事睿智精明,小事心细如发,真乃我等修身之楷模,如何不叫
人感佩折服心存敬仰啊!”
宋临一脸严肃地点头称是,顺着他的话头赞赏:“与小处见真情!尚书大人心系部属日月可鉴,真乃君子也!”
江秋直点头,宋临牙根直发酸。
夕日欲颓,鸦雀盘旋。
江秋退衙了。宋临搬了把椅子坐在墙根下,透过窗户往外查看。
不一会儿,一乘大轿缓缓从后衙移出来,宋临立刻跟了上去。
出了衙门,宋大人不远不近地缀着。轿子快,他也快,轿子慢,他也慢,轿子陡然停止,他也跟着停止。
朱佑杭从窗口探出身来,微微一笑,还没等宋临反应过来,人家又退了回去,执折扇的手伸出窗外,有一下没一
下地敲打窗棂。
宋临鄙夷,“故作镇定!你根本没把握掌控我!……嗯?”眼见轿子拐了个弯,进了一条小巷子,宋临纳闷,
“难道……他不回家?”
宋临紧赶几步,别到墙角,思虑片刻,暗想:肯定下了轿了,正等着抓我的现行!
悄悄伸了个头,宋临大笑。
果然!
朱佑杭正坐在轿辕上,展开折扇慢条斯理地扇风。
宋临干脆一屁股坐在人家门槛上,心说:就这么干耗着,看谁耗得过谁!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朱佑杭的一举一动。
良久,朱佑杭依旧气定神闲,招手叫来一个小厮,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小厮撒脚如飞,一眨眼,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