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阳从杜景的钱包里,翻到了唯一的一个电话号码——然而,那是周洛阳自己的电话。
沉默片刻后,周洛阳跪在床边,握着杜景的手,开始给方洲打电话,询问他小舅在宛市有没有认识的精神科医生。幸而方洲没有多问,说道:“我去联系,要得急吗?”
“很急。”周洛阳说。
“别挂电话。”方洲说。
周洛阳把脸埋在杜景的手上,心中不停祈祷,听到方洲那边飞快的打字声,片刻后方洲说:“地址我发给你了,就在你家附近。”
“我搬家了,”周洛阳看了眼微信,地方不远,问,“能上门吗?”
不叫救护车的话,他实在没有办法将杜景带过去。
“我问问。”方洲那边沉默了数秒,说,“可以,你把你家地址发过来,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后到。需要我过来不?”
“不用了,”周洛阳说,“有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等待医生的这二十分钟就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周洛阳躺上床去,抱着沉默的杜景,杜景不说话,也不动,只有呼吸带来的胸膛缓慢起伏,告诉周洛阳他还活着。
门铃响,医生终于来了。
周洛阳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在旁边不安地看着,医生先是检查了杜景的瞳孔,似乎经历过不少相似的事,再看药瓶,问:“有病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