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噎着说道:“小娘子当日从伢行把我买来时,只知我是因为以前主家举家搬迁,不需要那么多人手,才把我等一众奴仆转卖。
可是我当日没有与小娘子说明白,我曾是以前主家大少爷的通房丫头。”
辰溪把她从地上扶起,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才示意她继续说。
“我是以前主家的家生子,从小就与大少爷相识,十三岁以后,更是调去了大少爷院里侍候。
起初我也只是做些洒扫的事情,可我得大少爷看中,十五岁时便开了脸,成了大少爷的通房丫头,大少爷当时说过,等娶了正妻,便把我抬做姨娘。
我从小生活在那里,早已看惯男人三妻四妾,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终究有一日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等大少爷娶了正妻,我仗着大少爷宠爱,又与他有青梅竹马的情分,便是对大少夫人也多有不敬。
大少夫人便借口我还没有孕,不能抬为姨娘,一直压制着我。
大少爷与她毕竟才刚新婚,不好逆她的意,我抬姨娘的事情便耽搁了下来。
另一边,大少夫人又给大少爷找了不少貌美的小丫鬟,我本就不是绝色,能做通房丫头,也多是仰赖大少爷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可笑我当时看不清形势,因大少爷冷落,我还与他闹了几次,渐渐的,大少爷越发不来找我。
后来遇上主家搬迁,大少夫人干脆把我一起放出府去,我去找大少爷,他避而不见,这时我才知道,他早已经厌弃了我。
是我识人不清,又没有自知之明,以为可以贪得一世富贵,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好在后来遇见了小娘子,您心地仁善,待下人也极好,我这一辈子不打算嫁人了,我想像小娘子一样,自立自足,这便足够了。”
辰溪没想到春分还有这样的隐情,这事情关乎春分的隐私,她确实不好劝春分把这些事情告诉宋博。
尽管辰溪认为这没什么,诚然,春分做错了,错在爱慕虚荣,以色侍人,终不得长久,最后遭到反噬。
但自从春分来了和怀村后,辰溪完全看不出来她以前是这样的人,反而踏实稳重,相信她已经从往事中得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