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当医师，就可以跟你走吗？”冷姝问道。
苏柒嗯了一声。
“那我要当医师！”冷姝跪坐在地上，保持向前扑的姿势，紧紧抱住苏柒的腿不撒手。
这便是苏柒第一个弟子的由来。
哭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很快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
“差不多得了，”苏柒无奈地拍拍她的后背，“吓到人就不好了。”
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在小巷子里哭，还一哭就是一个小时，没看见附近这片的灯都熄灭了吗？周围的居民缩在家里一个个安静如鸡。
“我不管。”冷姝任性道，嘴上不依不饶，但还是收敛了一点。
“对了，你来四级城的事，还有谁知道？”苏柒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只有沉阳知道，”冷姝抹了一把眼泪，终于想起沉阳，“对了，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先不要，”苏柒按住冷姝拨打手环的手，“我怕他知道了又要跑过来，你们两个一前一后跑过来太惹人注意了。”
“对哦，我不信他能忍得住，”冷姝恍然大悟，兴奋地说道，“我告诉他干嘛，不告诉他，师父就是我一个人的！”
苏柒没有计较她说的话，再次确认道：“你来的过程中呢？有没有路过别的城池？”
“没有，”冷姝摇摇头，“我是从荒原直接穿过来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就算他们知道我离开了王城，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我进城的时候也没有走关卡，四级城的监视者异能等级太低，发现不了我。”
“你做得很好。”苏柒赞许道。
冷姝顿时有些轻飘飘，甩甩头发，得意得像一只邀功的苏格兰牧羊犬。
冷姝看似心直口快，但也不是毫无城府，苏柒醒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君主们，而是用暗示的方式引她前来，足以说明一些问题，冷姝不会毫无防备地把苏柒的所在地暴露出来。
而苏柒的问话，证实了冷姝的猜想，她迟疑着问道：“师父，难道你的死另有隐情？”
冷姝没有问苏柒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但如果苏柒不是死于意外——
冰冷的杀气爆发出来，乌黑的秀发无风而动，冷姝的眸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我们之中有叛徒？”
“我现在还没办法确定，”苏柒安抚道，“你这次回去后不要表现出任何异样。”
“为什么？难道以我和沉阳的实力，还没办法直接对付叛徒吗？”冷姝不解道。
她和沉阳是s级异能者中的巅峰水平，连他们都没办法对付的敌人，该不会是？
冷姝犹豫了一秒，难以置信道：“难道叛徒，在君主之中？”
“我都说了，还没办法确定，”苏柒按住她的手，“以前我在明，敌人在暗，现在我在暗，敌人在明，正是大好的机会，而且我还需要继续蛰伏下来提升实力，现在不是暴露的好时机。”
“我明白了，”冷姝点点头，随即可怜兮兮地望着苏柒，“那我可以留下来吗？”
“这，”苏柒犹豫道，“你长时间不回去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我就留一小段时间，就一小会儿。”冷姝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央求道。
“你待在城里不方便。”苏柒无奈道。
“我不需要住的地方，我会躲起来，绝对不被任何人发现。”冷姝发誓道。
她见苏柒还是不肯松口，哭道：“是谁一消失就是十一年，留下我和沉阳爹不疼娘不爱，每次以为找到了人还要被人骗，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才一会儿就要赶我走……”
“好吧，那你就留下来吧，”苏柒实在受不了，只能松口，冷姝说得她也有一些内疚，“只能待一个月。”
“好。”冷姝破涕为笑，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手段毒辣的毒娘子竟然用装可怜达成目的，大概会惊掉下巴吧。
不过冷姝才不管那么多呢，她只知道师父允许她留下来了，没有其他人的打扰，她可以和师父度过一个月独处的时光！
冷姝高高兴兴地跟在苏柒的后面，等到他们走到苏柒家的院子中，冷姝才忽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
“等等师父，”冷姝的声音中藏着委屈，“为什么你多出来那么多弟弟妹妹。”
要死了，师父的身边多出来九个小妖精，居然有九个小妖精和她抢师父心中的位置！
“……”苏柒故作镇定，把目光投向别处。
“你以后去别的城也会带着他们吗？他们会一直跟着你吗？”冷姝撇嘴。
“……”苏柒不会撒谎，但她说出来的肯定是冷姝不想听的答案。
“好了我知道了！”冷姝心痛地拒绝听到那个答案，“不用回答了，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还是你最爱的崽吗？”
看来今天她不回答，是没办法善了了，反正现在其他人又不在，不管她说什么都没人会追究。
苏柒在冷姝可怜巴巴的目光下，撇开目光，违心地说出一个字：“是。”
冷姝听到满意的回答，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她从窗口跳进苏柒的房间，跑到衣帽间里猫起来。
苏柒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她怎么觉得几年不见，这孩子变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