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工作地点是在城中村，就只有你一个人，
你目送她离开，实际上蕾塞很熟练地转入一个小巷子就不见了。
最近发生了一点事，你不太想回去。
于是你回办公室处理完报告就去那边了。
“欸，到的好早喔。”
“是你迟到了。”留着两撇胡子的店主提醒午班迟到的蕾塞。
“老板，两杯咖啡。”
她像客人一样，无视了老板的抱怨，贴着你坐下。
你接过她递给你的咖啡喝一口。
“虽然闻起来很香，但好苦啊。”你喝了口冰水缓缓。
“呼呼，看你穿着上班族的衣服还以为你是职场酷妹来着。”蕾塞给你端了牛奶和小方糖。
“谢谢。”你把所有的都倒了进去。
“诶诶？”没想到你直接用了全部，蕾塞很讶异地看你，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太好玩了你。”她的手轻轻揽住你的手臂。
你也没怎么来过咖啡厅，初来乍到的三年你的出行是被限制，后来检测完你的头部和人类一样，没有发生魔人化，情绪也稳定才允许你比较自由的单独出行。
也没有点过咖啡，你更喜欢汽水。按照这杯蕾塞端给你的浓缩咖啡的苦度，你觉得全部加进去也没什么问题。
“之前有喝过咖啡吗？”
“加班时候有发过，不过我拿到的都是牛奶。”
这算是对你的照顾了，之前姬野给你喝了一口，她也加了不少糖和牛奶。
秋就是那个给你点牛奶的。
“哦？”她挑起眉，“我叫蕾塞，你叫什么？”
“光海。”
“唔，我只听说过‘一’‘乙‘的单字姓，‘光’很少见诶？你是少数民族吗？”
“我是中国人。”
“诶诶，日语说得好流利诶，你来日本几年了？”蕾塞上下打量你，她从来没见过中国人。
“四年。”
准确来说是四年半。
她的兴致和现在的季节一样盎然，问了你不少问题，
都是关于你，各种各样的问。
“告诉我你名字的中文读音吧，我想用这个音来称呼你。”
她是第一个这么提出的人。
虽然发音有点怪，但是她似乎很高兴能这么喊你。
“光海真有趣。”
………
你经常来她的店铺，蕾塞也一如既往地热情接待你。
你渐渐的，午饭和晚饭也在这边解决了，“这里东西超难吃吧，”
“好吃。”老板为自己的菜肴正名。
“等我发了工资，我们去吃中餐吧。”
这附近的中餐的菜单名你在中国压根都没听说过。
问道为什么总是穿着制服，你说自己在上班，蕾塞多问了几句，你只好告诉她你在警署工作，
“欸，公安啊，那光海肯定身手很厉害吧。”她想到什么似的，摆出了布鲁斯李的经典招式，“对了，中国人都会武术吧。”
“……不是啦。”好典范的刻板印象。
你别开视线，“我是文职人员。”
“这样哦，年纪轻轻就出来工作。”蕾塞翻了一页习题册，“不读书吗？”
按理说，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初三快毕业了。
“我不想去。”你把热咖啡放在唇边，柔柔的白雾把你表情和话语变得含糊。
你撒了谎。
“太糟糕了吧，怎么能有人基础教育都不去？”
“那，你是不太会英语和数学吧。”蕾塞觉得既然你是文职人员，日语书面语应该不成问题了。
香港未解放的时候，你所在的监狱和出狱后的居住的区域都有英国人管辖，当时雇佣师父的人也是地方的英国官员，给你送的书大多数也是英语，你多少还是会的。
起初政府不允许给你看电视，不让你了解外界，读书是你唯一的乐趣。
“数学不好。”这个自学起来比较困难，你也只会基础的计算。
“想和我一起学习吗？”
“想。”
想和蕾塞一起上学。
“真没办法，让我教你吧。”蕾塞的声音就像水果糖一样，她就座到你的身边。
蕾塞其实数学也不好，拿着课本对照着笔记，说着说着卡壳了。
老板看了你这边一眼。不会教可以不教，不想工作可以走人。
“呗——”蕾塞贴着你，背对老板偷偷吐舌。
“晚上，我们一起去学校探险吧。”
咖啡香气和少女发丝上的香波味环绕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