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本能,可以不屑,但没什么值得鄙夷的。
不过——
“做了就是做了,情非得已也好,身不由己也罢,既然已是施害者,就无需再挂着一副受害者的面具,无辜善良这种词还是少说吧。”
这话有些刻薄。
尤其是落在元储棠耳中。
“朝廷争斗与她们又有何干。”
“就凭她们是云崔最贵重的女儿。”
若是一方因另一方而死,这两大世家的死仇算是结定了。
元储棠沉默许久“非要牺牲一个吗,她们都没错。”
“这世上没有错的人多了。”凉月“对人心善,不动杀戮,胸怀宽仁,虔诚感恩,这些都没有错,只是对谁都好就是对谁不够好。”
越犹豫,越想要两全,结果越是两败俱伤。
“而且你不做,也会有人逼你这么做。”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话。
安静屋外。
轻微难查的声响,从窗沿一直到屋外。
凉月看了元储棠一眼,迅速闪到屏风后。
几乎是交叠,一道黑影瞬时站在了她刚才的位置。
缓缓掀开斗篷。
透过镂空架棱。
凉月看到了……凉霄。
可,她又怀疑是不是他。
不过短短十日。
他本就淡薄的唇色愈发惨白,手腕消瘦几乎能看到骨骼,整个人是一种濒临崩溃的阴鸷感。
元储棠有些意外“肖公子?”
“殿下还记得我。”凉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笑意“可我并不姓肖,也不是国公府的表少爷。”
“你是——”
“羽林暗卫,同样,也是拿走兵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