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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山花,拂过几人的脸,吹得发梢微动,散于夜色之中。吕栖梧的酒确实是好酒,入口清冽回甘,没有多少辛辣的酒气,却容易醉人。

三人对着万花明月,一碗接着一碗,边说些不着调的话。比如嘲溪问绥灵什么时候嫁人,被绥灵拧着耳朵骂没良心;谢逢殊非要让嘲溪叫自己一声师兄,差点被对方按在山坡上揍……

他们都有些醉了,可能是因为清酒,可能是因为山风。好不容易等到安静下来,谢逢殊把下巴搭在膝盖上,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绵延不绝的山花,眼中含着氤氲酒意,有气无力地问:“绛尘是不是不回来了?”

嘲溪道:“人家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

“我不想他走。”

“以前没有这个和尚,你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谢逢殊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理所当然地答:“以前没有他,所以不想他,现在他来了,就不想他走了。”

嘲溪端着酒喝不下去了,一言难尽地望着谢逢殊:“你这样特别像凡人戏文里说的,见不到心上人的小姑娘。”

谢逢殊没听过戏,于是问:“心上人是什么?”

嘲溪本就是趁着酒意随口一说,说完才觉得这个例子不太合适,但谢逢殊既然问了,嘲溪只得答:“就是喜欢的,想天天见到的人。”

“哦。”谢逢殊消化了一下,道,“那绛尘可能是我的心上人吧。”

一旁的绥灵有些崩溃:“……不要胡说!”

扯来扯去,一坛酒喝了个精光,三人都有些醉意,其中谢逢殊更甚——他没喝过这么多酒,几乎站不稳了。绥灵替他拍掉衣衫上沾染的尘土,道:“赶紧回去睡觉。”

谢逢殊却没有动,他在夜风中站了一会儿,突然道:“绛尘或许回来了,我要去后山看一看。”

“……”嘲溪瞪了他一眼,“你喝傻了?”

谢逢殊却坚持道:“我要去看一看。”

他喝完酒便更犟了,自己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可惜醉得不轻,走了几步,脚下被树枝一绊,居然直接从山花丛中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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