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叔,几块石头而已,”木门推开一条缝,阳光把戚陆的影子拉出一道狭长阴影,“也许这次你错了。”
“结界松动,你的力量日渐衰微,”容叔沟壑纵横的脸上出现几分焦虑,“阿陆,你早有感知。”
戚陆垂眸不语。
“罢了罢了,”容叔摇头,“你与你的父母一样,固执啊,固执。”
戚陆转回身子,朝容叔深深鞠了一躬:“晚辈无能。”
容叔用枯瘦的手背抹了抹眼睛,面前的小桌上散落着几块石子,桌前是他看着长大的年轻首领。他想起戚陆还是个奶娃娃时,也有过淘气放肆的时候,但这个孩子过早经历了屠杀和离别,在别人尚且稚气未消的年纪,他却独自踏上了一条灌满鲜血的路。那天他挣扎着展开尚未成熟的双翼,猩红双眼像是要滴出血来——那副场景容叔至今仍历历在目。
年迈的长辈打乱一桌石块,苍老的声音恳求道:“阿陆,你找个隐蔽之处,隐匿气息,等待力量恢复后再回来。”
戚陆用力推开木门,“吱呀”一声响后,耀目阳光倾洒进屋中,容叔眯起眼,在刺眼白光中见到妖族的年轻首领背光站立。
“血族一生只有两条路可走,”戚陆说,“一是庇佑妖族族人,二是战死。”
吱呀作响的木门重新关上,小屋复又陷入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