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梓糟心地散了早朝,又找来绵悲。
绵悲头一回看见这样的书册,他对魔族仍然芥蒂未消,却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郎梓也不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一边喝茶。
慕云临走前送了他不少嗜血黑莲的花瓣,这种茶喝着神清气爽极易明悟,他实在太想破境,便忍着心中不适,每日喝上一盏。
半个时辰后,绵悲忽然老泪纵横。
郎梓吓了一跳。
“长老你这是……”
“哦,无事。”绵悲擦了擦眼泪,合上书册,悲戚道:“我曾有一徒儿,本是天纵之资,却意外伤了道根,从此再也无法修炼。我方才只是想到,若当时有这几本功法,或许,他也不至于老死。”
郎梓听得心中微动。
魔族功法于百姓或是虎狼之物,但若是交给那些无法悟道即将陨落的修士,许有大用?
他同绵悲说了自己的想法。
绵悲正有此意。修道之人本就是为了求长生与实力,若有功法能够在绝境中给予他们新生,是道法还是魔功又有何分别。
他问道:“不知这术法可否传于他人?道门之中修士千万,多少人囿于天资难以寸进,若得此法相助,向来,来日对战异界之人也多了不少胜算。”
在郎梓回到天元之前,术法仅在师徒间传承,他有此一问并不奇怪。
郎梓赶忙说了魔帝送功法一事,又提了国师已经确认过无恙。只让他全权处置。
世道变得太快,百年前人魔尚且不两立,如今却连功法也能共享,绵悲长老感慨之余,不禁也有些恍惚。
送走他,郎梓心情还算不错。
怀里玉符亮了亮,他掏出来,见是国师的气息,赶紧打开来听。
国师昨日便去了昆仑山,想来是有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