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笈沉吟,少顷,神色已恢复镇定。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今夜横生事端,想来诸位已是疲惫,不若且去歇息,有事容后再议。”
这话出来,虞衍无异议。
“如此甚好。”公子微笑。
为防夜长梦多,陆笈和虞衍没有在桃叶渡继续待下去,当夜即开船往扬州。因虑及虞松还在海盐,虞衍也不再从临安折返,随着陆笈往扬州城而去。
陆笈以他那边客舱更为宽敞舒适为由,盛情邀请公子和我过去同乘,公子欣然而往。对于公子,陆笈自是待以上宾之礼,连带我也得了个漂亮的绣房,就挨在公子的旁边。
不过一路上,众人各怀心思,气氛颇是微妙。
陆笈时常邀公子到船庐中去,不过没有再谈起陈王或者结盟之事。公子也似无意提起,二人或烹茶清谈,或静坐对弈,仿佛是在乘船游江。
这使得我在一旁作陪之时,十分无聊。
有时无意抬眼,我发现虞衍在对面看着我,目光莫测。我只得将眼睛转开,装没看见。
终于有一回,我出船庐透气的时候,在一处转角遇到虞衍,他挡在了我面前。
“夫人果然就是当年雒阳的云霓生?”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