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书第一次独自面对咒灵，还如此强大。他表面上十分镇定，实际上心里也有点虚。
毕竟，谁能指望一个体术最菜的人对战特级咒灵呢。
如果是五条老师，大概用不了一分钟就能到这里吧。可惜他有其他事，伊地知先生说是会派来一位一级咒术师，也不知道多久才到，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拖时间。
想到这里，他望向那人：“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啊，居然把这个忘了，我的名字是真人。”真人一拍脑门，一副派对上忘记自我介绍的懊恼样子，“问我是什么，你们咒术师不是很清楚吗？”
江书很认真地摇头：“不，严格来说，我才刚刚入学，不久之前还是一名普通人，所以不能算是咒术师。”
“刚刚接触咒术就能到这种程度吗？还真是......麻烦啊。”真人看着江书的目光隐隐有些忌惮，嘴上说着要动手却一直没有轻举妄动，江书瞬间明白了什么。
看来是咒术奏效了，他暂时动不了自己。
“你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
“怎么，你不也很讨厌他们吗？我帮了你，你应该感谢我。”真人漫不经心地回答，身体内部似乎在进行某种活动，一阵颤动。
江书警觉道：“你在做什么？”
“我没告诉你吗？做实验。”
他一伸手，手上出现了一只巴掌大的怪物，整个看上去就像一个融化了的人脸，还在发出似有似无的呻.吟。
真人掂量两下，像是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江书本来想说不信，想了想又改口道：“应该有吧，毕竟连咒灵这种玩意儿都能存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真人咧嘴一笑：“当然是有的，毕竟我可是能伸手触碰到它们啊。”
他随手将鬼脸扔在地上：“所有人的灵魂，我都能直接碰到，并且任意改变形状。灵魂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对我来说就像人的身体一样常见。”
江书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他想到电影院三个人的惨状，问道：“改变形状？这就是你**的目的，用人做实验？”
“是啊。”真人一脚踩上鬼脸，江书听到鬼脸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真人转头向里面走去，说道：“我没有想要杀他们，只不过是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住灵魂的变化了而已。”
江书小心地跟上去，没走几步，就看到里面还有好几个怪物，大大小小形状各异摆在那里，皆是动弹不得。
他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某种冲击：“我无法理解，尽管这些人跟我没有关系。”
真人轻笑一声：“你当然无法理解，不过你那位朋友应该能理解吧。”他的目光越过江书看向他的背后，江书察觉到什么猛地一回头，看到静静站着的顺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过来了，正望着这边。
他心里一急：“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要你留在电影院的吗？”
顺平摇头，语气温柔却坚定地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涉险。放心吧，已经通知警方了，之后很快会有警察过来。”
叫警察过来，给那三个人收尸还行，指望他们保护自己就别想了。
真人往顺平的方向走了几步，面对着他说道：“你应该深有体会吧？人这种生物，是没有心的。”
顺平抿着唇没有说话。
江书撇嘴：“这么说你就有心了？”
真人忽然笑了：“不不，别误解了我的意思。灵魂存在于人身体的各处，只以心来形容未免太过机械了。”
“灵魂......”顺平若有所思，目光望向那几个形容可怖的怪物。
“问个问题好了，你们觉得，是灵魂先于肉.体还是肉.体先于灵魂？”
“不是经常有这种问题吗？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换句话说，是肉.体滋生了灵魂，还是灵魂包裹了肉.体？”
“应该是先有肉.体吧。”顺平信心不足地猜测。
“不对。”真人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应该是先有灵魂。”
“灵魂这种东西，就如同肉.体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它只是存在着。既然如此，何必要被那些所谓的规则束缚呢？想做什么，做就是了。”
“我说，”江书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直接打断了真人，神色怪异，“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