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了声:“脾气怎么这么大呢,你说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楚怜道:“随口一问,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也不强求,我也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要真有目的,你昏迷那三十多小时里人就已经没了。你一直对我设有防备心,我也没说什么。”
楚怜止语,侧目看他。
陈墨说这话很认真,眼里不含其它情绪。
下边有你来我去的行人经过,他们不约而同都没说话了。
旁边有人家在炒菜,传出饭菜香味,还有家长接完孩子放学在路上骂。
这儿,一切都很接地气。
老式街道,乡村居民,只不过这儿的地理环境比不上南边,像他们南方城市那才是风景宜人,就算是小镇上也常年舒适宜居。
其实楚怜没这么跟一个人交谈过,上一次是目的,这一次是意外。
可是不管哪一次,陈墨都给她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所有人都说他很危险,真实感官告诉她,他不过是个活生生的人而已,和她一样,和所有人一样,会笑、会哭、会调侃。
他很真实。
也可能并不止对她一人这么真实。
楚怜静了一会儿:“陈墨,咱们暂时别敌对了行不,对互相真诚点。”
“我从没跟你敌对过,只是你不信我罢了。”
“那你跟我实话实说。”
“我是来逮谭良翰的,你信么?”
“然后呢,无意听到点事情,才知道原来某人也做了些裴厌不知道的事情,听说你跟裴厌关系挺好的,认识那么多年,他也经常会带着你,可要不是这一次,我还不会知道这么多。”
她和谭良翰对峙的时候他也在场。
这是楚怜意会过来的第一件事。
可能他当时是路人,是卖东西的,是店里隐匿自己独自吃面的行人,她并不知道。
楚怜看他的视线里多了几分微妙。
他把玩似的弄手里打火机,看着上边冒出火花。
银色铁皮质地,上边有一些岁月的磨痕,很老旧了,他的另一个上面刻着一个l。
陈墨歪着头看上边一下一下冒出的火烟子,懒倦地叹了声:“要不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呢,告诉你一件我藏在心里最深的事情,同样的等价回报,你也告诉我一件你的,咱们拉近一下信任。”
“什么叫藏在心里的事?”
“就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一个禁忌,一个过去,云烟一样的事情。”
“那我好像没有这样的事,我这人挺随性的,经历了就忘。”
“不,你肯定有,只是你不愿意说。”
“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单纯好奇而已。”
烟散了,落了星许到他裤子上。
楚怜不是什么擅于随意对人敞开心扉的人,事实上她这人更理性一点,别人跟她说什么她第一考虑的是对方的目的和知道这些能给对方的好处。
她知道,这可能是套话,也可能是其他。
闲聊,谈心,两个人的关系自然而然就拉近了。
然后呢,把对方的过去都深挖出来,心底的事,这是她以前对那些男人一贯的套路。
可。
这是头一回有人对她这样。
楚怜道:“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