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砂知的笑维持到了克拉玛离开。
日光驱散开贤者镇的阴冷，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撞上另一个人，那一瞬间她的目光里有了一丝茫然，随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那个少女朝她点了下头，走去告示版上揭下两张委托单。
少女没见过她，回来时又路过她身边，好意提示道：“再过一会儿就会有更多的人来了。”
意思是让她早点揭了委托单找个地方苟着。
陈砂知想笑，一时笑不出来。
她说：“好。”
*
谭觉还没从那股战栗中回过神，那把黑刀就收了回去。
黑刀的主人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回到了另一个人的身边。
谭觉深吸口气，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地飞快。楼其摸到他身边，问他有事没。
“还算活着。”谭觉咽了口口水，“我刚才完全没、反应过来。”
楼其心有余悸：“别说你，我看着就要喘不上气了。”
谭觉回头看了那两人，他在心底暗暗祈祷别再注意到他们。
楼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只可惜事与愿违，那个人非但没有无视他们，反而向这边走来了。
不过那个人好像比他们还惊讶：“活人？”
楼其：“你比较希望我们死了是吗？”
对面语气平静：“在这里活下来确实不太容易。”
楼其：……
楼其：“谢兄弟不杀之恩？”
对面：“不客气。”
楼其被噎了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谭觉缓过劲来，终于有空观察这两人。
和楼其说话的那个人语气温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黑色长刀还在他手里，看上去像是没来得及收起来。
两人距离很近，呈现出一副相互保护的姿态。
谭觉拍了下衣服，站起来。
和他们说话的那个男子看向他，语气微带歉意：“抱歉，吓到你了吗？”
这个人好像并没有面上那么好相处。
谭觉心下吐槽，面上挥手说没事：“我叫谭觉，他是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