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做他的附属的话，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这样想而已。
*
乔彻快因为最近上面下达的巨额任务过劳死了。
起因是一个app。
一个名为“伊甸塔”的，兼职直播的讨论论坛。
两天前，它突然出现在千余人的移动终端上，无法卸载无法传送，毫无预兆地出现，像一个幽灵。
乔彻是一名公务员。
一名不那么普通的公务员。
就任于国家单独成立的直属部门，国家安全部十五局的一名特殊公务员。
乔彻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app，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直到上级看到那场在艾尔森纳岛的直播。直播中，那栋立于小岛顶部的研究所正是计划在两年内建设的国秘研究所。
听到这个消息的乔彻血凉了一半。
后来他打听到，上面有大佬的手机终端上出现了“伊甸塔讨论论坛”。
同时，政届、金融界、军部和一部分并不出彩的普通人的手机终端上也出现了同样的东西。
若是仅仅如此，乔彻包括上面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一场针对国家的互联网攻击。
直到有人分析了论坛的中转基站，发现那是建立在国家专用的基站上，且运用超前了不止十年的新兴技术。
伊甸塔事件的重要度直接提升，二局、五局、七局、八局、十一局和他所在的十五局联合成立了“伊甸塔调查小组”，乔彻也因此被牵扯进来，陷入了无尽的任务与加班中。
乔彻是调查组内少有的几个被“伊甸塔”选中的“幸运儿”，调查组要求他们有关于伊甸塔的信息一切上报，不保留不隐瞒。
事实上就是叫他天天刷论坛、从上百个贴子里整理出有利的信息。
乔彻喝着隔夜茶，鼠标单击的声音在一众嘈杂混乱中并不明显。
他滑过一个贴子，几秒后绝对不对劲。
他滚动鼠标滚轮，看清了那个贴子的标题。
“噗——”乔彻一口冷茶喷了出来，“组长！有了！”
“新的副本！！！”
*
霍承德被乔彻的一身鬼叫吓地掉魂，他拿起从各地收集来的卷宗拍在乔彻脑袋上，指望他冷静一点。
电脑险些因为乔彻的这口冷茶死机，然而攻略组组长并没有因此对他的电脑多一点体谅。
“快打出来！”霍承德冷酷无情地指示手下办事。
乔彻拉来时速三千的文书员，给她念贴子的内容。
被拉来的文书工具人筝雅一边小声吐槽伊甸塔的防偷窥机制，一边飞速打字。
“‘第一个全玩家副本，？’，”筝雅手指一顿，“是我理解的那个神吗？”
乔彻没理她，继续念着贴子的内容。
半分钟后，筝雅敲下最后一个标点：“——欢迎加入伊甸塔的新玩家接触攻略组。”
*
“你怎么想起来发贴子了？”姚思思看徐未玲在伊甸塔论坛的普通版发了一篇“伊甸塔第一个全玩家副本-”的注水贴。
徐未玲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避重就轻地描述了的内容，最后加上一句“欢迎加入伊甸塔的新玩家接触攻略组”后，enter发送。
“不觉得不用很浪费吗？”徐未玲抬起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在普通版发？”
姚思思耸肩：“你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
伊甸塔讨论论坛分了两个板块，一个通用版和一个冒险者版。徐未玲和她调侃这一个是普通会员一个是充值会员，她笑笑没反驳。
姚思思不大爱看讨论版之类的社区，因为徐未玲的一时兴起，她才看了两眼。
不过她看的是贴子寥寥可数的冒险者讨论版，她对通用版没什么兴趣。
徐未玲读出了她的想法，她打开权限，把浮空的荧幕展示给姚思思。
“看看？”
姚思思凑过去，扫过通用版的内容。
挂在上面的是一条置顶：
关于伊甸塔讨论论坛使用公告
而后是各种各样的贴子：
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未名）
论坛拥有者所在地征集（pi）
关于伊甸塔的数条猜测及已公布信息（kere）
求助，真的我们就是下一批玩家吗？（未名）
艾尔岛真人秀直播全程信息整理（kere）
......
徐未玲发出的那篇贴子在沉寂数十秒之后，骤然爆红，直升热度第四。
姚思思看着徐未玲脸上的笑，寒意从足间窜起。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等等，直播？”
“对，直播。”徐未玲的声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几百个人看过真人秀的直播，有数百人拥有伊甸塔的信息——”
“这只是我们目前能‘看见’的信息。”
“它在想什么，它想向我们传达什么，管理者到底是什么人，眷属和我们有又什么不同——”
徐未玲脸上的笑容消失，她说话的口吻像极了她那掌控了虞城的父亲。
姚思思打了个寒战。
没有人对他们说：伊甸塔不会伤害你们。
对他们来说，伊甸塔仍是敌人。
而现在，他们的敌人像是要将更多的人拉入这张深渊巨口。
拆吃入腹。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了。”
*
扎着麻花辫的玩偶拧了拧脖子，她学着人的样子打了个哈欠，但是那张被线缝起来的嘴无法张开。
她的身体里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在准备一场宴会。为了迎接新加入的冒险者，以及为接下来的季末游戏做准备。
得要蛋糕。
她想。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她的花园里迷雾刚散开，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讨厌的东西。
不对。
她知道。
啊！那就是这个吧！
小草莓捂着嘴，纽扣缝制的双眼一动不动。
小草莓偷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