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没回答陈执的问题,不动声色地叠了一下双腿,从手边的书册里抽出一封信扔到了陈执跟前:“我叫你来可不是话家常的。”
信封上染了血,陈执也不再吊儿郎当,换上肃穆神色,将其中的信拿了出来。
一目十行地看完内容,陈执将信揉成了一团:“三年前那日,果真有遂丹人参与?”
裴旻抿了一口茶:“大概吧。”
陈执问:“这是谁送来的?”
裴旻没有答话,伸手比了一个五。
“嘶。”陈执将手中的纸团扔向裴旻,准准落到了越奚头上,“安王这是在朝你示好?”
裴旻轻哼一声:“若真是示好,他让人送来的可就不止这点儿了。”
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端坐的猫。
越奚正将手里的纸团抓的擦擦响,前阵子被剪掉的指甲新长出来了一截儿,刺刺拉拉的声音诡异的和谐进了两人的谈话。
他听得认真,也扒拉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裴旻从桌上的小盒子里,拿出了剪刀。
“要剪掉?”陈执以为他要将那封信毁尸灭迹,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递过去,道:“还是烧了安全些。”
裴旻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准备将纸团从小爪手中拿出来,但小爪显然护得紧,裴旻稍微用了一些力才成功拿走那纸团,还带得小爪往前扑了一下,爪子勾住了他的衣袖,勾下来些许丝线。
“喏。”裴旻一只手拖住还想去勾那纸团的猫,用眼神示意陈执道:“烧了吧。”
陈执:“……”
接着,裴旻利落剪掉小爪新长出的指甲,又看了一眼自己被勾坏的衣袖,想到方才陈执的话,又道:“养猫废衣裳,你要是不介意被勾坏一橱的衣服,倒是可以给泽渝养一只玩。”
“那还是算了。”陈执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温情浓郁,“不如留着让我勾。”
陈执烧了那封信后,两人聊了朝中的一些杂事,倒是再未提过信中事的后续。
这可急坏了越奚,但他再急也只能原地转圈,软绵绵的咪咪叫几声,这除了引来裴旻更多的顺毛之外,什么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