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顾长生嘴角泛着冷冽，胸腔的怒意再也压抑不住，“怎么？在女帝眼中，苏苏的命就不值一提？”
“就这一次，你若肯仔细查看，会看不出真假？这一切不都是你选的吗？你现在又给我保证什么？”
“难道女帝还想我像只狗一样继续对你言听计从，被打了给块骨头便能相安无事，摇尾乞乐？”
无数次的误会，无数次的自证。
他早就心累了......
那个对她们满腔热忱的少年，早就死了！
她们选的嘛！
虽然很多事并未发生，但历史的蝴蝶可不会停止扇动……
邀月一怔，不知他为何如此大的怨气，心中就像被针一般。
“不，当时是你师妹师弟呈上，我相信她们……”
她话还未完，顾长生便冷漠转身欲走。
相信她们？
所以问都未曾问，便将他扭送执法殿？
真是可笑的紧。
邀月一时口不择言，眼神瞬间带着清晰可见的无措和慌张。
上前伸手想要拉住顾长生，却被前者避开，那芊芊玉手停在半空，僵持几秒吁吁退回之际，一颗仙果便闪至顾长生身前。
“长生，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会放弃你的。”
带着沙哑哀求的嗓音在顾长生身后响起，他终是忍不住顿下身形，喊了最后一声师尊。
“师尊，我们之间本无对错，过往种种，我对你没丝毫恨意，你也无需任何愧疚，这以后的日子江湖路远，故事已终，恕弟子不送了。”
“这也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师尊了。”
说到此处，他抬头看向满天星辰，只觉浑身一轻，眸子中也带着些许释怀。
“至于这仙果，在下没有身份，不敢受之。”
如今他又如何敢再信她呢。
前世他得知池岩有特殊体质，便认为师尊她们是被乱了心智，才会持恨待他。
但一次次被她们伤害，他才明白，如果一开始心中便没有疑虑，又如何被迷惑？
蛊心妖体再厉害，也只是唤起人内心深处的欲念。
那种欲念就如高山滚石，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
“没有身份，你怎么会没有身份......”
听着顾长生断绝关系的决绝之音，邀月悲怆的呢喃着。
想去抓住那道比以前长高不少的身影，却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唯余一道落寞的倩影久久杵在原地。
只不过顾长生却无心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