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纱帐垂挂,博山炉里白烟袅袅,檀香的气味弥漫开来,各色陈设错落,因地方大,略显空旷。
浅灵从花砖踩上暖席,眼睛所及的正前方,纱帐之后,摆着一张黄花梨木的罗汉床,床上隐约有一道颀长的身影。
卧林走过去,与床上人耳语了两句,然后把纱帐撩了起来。
“我家主子身子不适,上前来诊脉吧。”
床上人已坐了起来,浅灵抬眼看去,见他慵懒地半散着发,肩上披一件雪白外衫,双眸向她看来,她的身影落入他眼中,似乎只有一个小点儿。
果然是那个人。
她走上前,刚要开口,敏锐的嗅觉忽然从眷眷檀香中分辨出一股松木的香气。
是男子身上的。
浅灵一怔,口中道了句安好,便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了迎枕,放在小几上。
“请公子把手放上来。”
姬殊白瞟了她两眼,抬起了手,身上的外衫随他牵动,撩开了一些,腰间一面白色的玉佩便掉出来,悬空转动着。
浅灵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淡定地为姬殊白切脉,实则心中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这玉佩,竟与她在那凶徒身上摘下的一样!
都是松鹤图样,扁圆佩形。除了玉质稍有区别,其他别无二致。
她默不作声,上手诊脉。
半刻钟后,她收了手,摇头道:“民女不是正经大夫,医术不精,诊不出公子有什么病症,公子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