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曲子婉转动听,扣人心弦,荡气回肠,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她擦干泪,弯腰道谢:“谢谢小郎君,谢谢小郎君!”天无绝人之路啊!
看着那一串铜钱,周围人不禁议论纷繁。
“这小子定是外地来的,不然,也不会做出常人之举来。”
那女子噤若寒蝉,却紧紧握住手中的铜钱,谁也别想抢走。
这其中还有内情?
南进问道:“噢,大家话中有话,还望给个明白。”
一位中年大叔好心道:“这就对了,怎么能凭自己感觉乱来啊!她曾被金人掳走过,也不知使什么手段又回来了。”
“其他同去的女子不是被折磨死了,就是被金人带走了,只有她还好好的,你说这不奇怪吗?”
女子一直不明白众人对她的态度,为何充满会敌意厌弃?现在终于明白了。
“大叔,奴家当时就要病死了,金人知道后把奴家半路扔下了,这才侥幸逃过一劫,根本没有使过什么手段啊!”
大家不乐意听,解释与不解释都是一样的,怎么也改变不了她被金人糟蹋的事实。
“被金人所辱,但凡有一丁点的气节,也不该苟活!”
“就是,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趁早干净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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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之语,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从四面八方传来。人言可畏,他们怎么敢直言到如此的地步?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南进忍着怒意:“依照诸位的话,这位姑娘就应该病死了,或者是被金人带走折磨死了,才是正常?她何罪之有?”
“她就该死,该死!”
“就是,这种不贞不洁的女子都该浸猪笼!活活淹死!”
“淹死她,淹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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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的严酷,胜如六月飘雪。
有人为德行败坏的人出头,绝对不许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这个时代所产生的悲哀,框框圈圈,一层一层加剧在女人身上的悲哀!
南进无所畏惧,若是如此,首当其冲的也是你们敬重的二帝。不找其根源,拿无关紧要之人出气,也好意思!
“这位姑娘好好的从金人手中逃脱,不曾想回到自己的地方,还要遭遇排挤,是何道理?”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她伺候过金人,便不该带着肮脏的身心回归,这是我们整个大宋的耻辱。”
此人一身月白色印竹纹杭绸右衽缘边长袍,头戴灰白色儒巾,言谈举止,自带风雅!
他旁边的一年轻人配合道:“罗兄说的有理,她爹就是为此气病的。一家都被除了族谱,还有脸在这待下去,早该找条河一了百了。”
“她就不该回来,脏了大宋的地方。”
一个女人一脸刻薄:“她活着,是对咱们所有女子的侮辱。”
众人指责下的她满面羞愧,不复理正词直。
南进走近她身边对向众人:“她没有任何错,错的是金人,错的是朝廷,错的是你们,错的是这个不公平的世道。”
女子如见天神,世人皆污我辱我,只一人敢仗义执言,对而抗之!她没错认错,岂不辜负了小郎君的心意。
想到这,她挺了挺千斤重的脊背,对上众人的怒意!我无错!
这话如冷水下了油锅,人们都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