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阴影中的人未再多说一字,步声渐远。透过宴云笺挺拔的肩膀,姜眠只看见衣袂翻飞的一角,像是太监服饰的松绿色。
宴云笺松开手:“冒犯姑娘了,对不起。”
“方才我没辨出来是你,伤到了么?”
姜眠砰砰乱跳的心渐渐复位,只剩下些许窒闷感。
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她摇头:“没有……”
“我看看。”
姜眠望一眼他眼上的布带,小声问:“你怎么看呀?”
宴云笺一顿,这真是关心则乱了。低声道:“我没收着力气,你撞了一下,若是哪里疼,现在就告诉我,怕伤了骨头。”
姜眠活动了下:“没什么,刚才撞那一下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宴云笺,刚才……后面是什么人呀?”其实她不知自己该不该问,宴云笺到底特殊,他深夜会见一人,这事让她有些不安。
宴云笺沉默了下,道:“是宫中一位老友,我们多年互相照拂,近日他新调去一处,屡遭欺辱,我便与他议了个法子将那些人……除去。”
“哦……”
“此事污耳,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她知道宴云笺是个有手腕的人,他也从未在她面前隐藏过这一点。
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坦然,和盘托出,虽然算不上好事,但却打消心中微起的波澜。
“宴云笺,我知道你没有害人之心,别人欺负你,你才会反击。没关系,以后在我家你不会被欺负的,就不用做这些你也不喜欢的事了。”
她的声音散在浅夏夜风里,娇柔却不娇气,真叫人一颗心不觉软下去。
“姜姑娘。”
“啊?”
“对不住。”
姜眠忍不住笑了:“这会功夫你都跟我道了两次歉了,我没有怪你啊。”
宴云笺侧开头。
其实他躲不躲都是一样的,什么也看不见。蒙着眼睛,也不会让他人看出情绪。但那一刻,他就是无法坦然承受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