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抢在钟赟之前面开口的,竟是祁衡。
他扬襟跪下行了一个重礼,“父皇请听儿臣一言,祁天麟犯上谋逆虽然罪不可赦,可是眼下卞云关已破,西秦军长驱直入,受苦的是东陵的黎民百姓啊父皇!”
“放肆!”龙案上一个砚台砸了下来。
祁衡不闪不避,被精准敲中脑袋,黑色的发髻上流出鲜血,顺着眉眼落下,可他咬着牙愣是没有痛呼半声,反是抬袖拭去血迹。
任由鲜血在脸上勾画出一片凄惨之色。
他目光郑然如火,定定看着龙座上的皇帝,“父皇息怒!请父皇放下私怨,以天下社稷为先!”
“衡王说得有理啊皇上。”钟赟之领着一众朝臣再拜,齐声跪倒在祁衡身边。
“请皇上,以天下社稷为先!!”
祁衡低垂的脸上,唇角微微半勾。
母后说得没错,既然父皇多疑,对他们母子亦不会再如从前般信任有加。
秦氏命不久矣,秦征夫妇也不再常与他们走动,皆因父皇有心瓦解他和秦家的同盟,而且手段下作,卑鄙无耻。
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无法抗衡。倒不如就明目张胆地拉拢住这帮朝臣,也叫他们看清他的实力和担当。
皇帝气得全身发抖,看向祁衡的眼神犹如恶兽,恨不得张口咬断他的脖子。
“反了……你们简直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