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学写完了老先生布置下的功课,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听说心心念念的两个哥哥回来了,连汗都顾不得擦地就奔了过来。
可谁能想,两个哥哥长高了长壮了。
看着也比之前精神俊俏了。
只是眼前这场景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一个跪着,另外一个都快哭了。
不谙世事的三皇子祁云珏四下看看,没能见着自己的亲亲娘亲,茫然咂嘴。
“母后呢?”
祁云琛黑着脸说:“自然是与父皇一道。”
小皇子半知半解地哦了一声,难掩好奇地看着生无可恋的大哥二哥,忍不住问:“大哥你为什么在这儿跪着?你惹母后生气了?”
祁云宸无力又空洞地啊了一声,半晌后才呐呐道:“岂止是生气了?”
简直就是太生气了。
小皇子闻言惊愕地瞪圆了眼。
一看就是没经历过磋磨的天真模样。
祁云琛一看他这样子,再一想钟璃之前说的话,脑瓜子控制不住地就开始疼。
他强压暴躁,像个贴心大哥哥似的问起了小皇子的课业。
年纪不大的三皇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才底气不足地答了几句。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祁云琛控制不住地面露绝望。
老三从小就憨实。
这孩子不像是祁家出产的,倒像是从外头捡的。
脑子比别人少了一根筋,跟个直道似的一捅就到了底。
先生教的那些之乎者也诗词书画,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囫囵着饭菜凑合着嚼下去,一壶茶下了肚,脑子里就彻底成了一锅浆糊。
他最感兴趣的就是兵法兵书。
别家小孩儿三岁识字五岁习文。
到了他这儿就是三岁识字五岁习武。
人家捧着本庄子老子在苦读的时候,他就知道踩着小板凳踮着脚去够桌子上的沙盘。
这么些年过去了,行文策论一篇没学会。
认识的那些字儿,估计还都是从兵书上学的。
钟璃说他干啥啥不行只想着打仗。
当真是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