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祁云宸那样的性子,又怎会轻易放弃什么?
钟璃阴沉着脸不说话。
祁云琛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了个轻松的语调,逗趣似的与钟璃说起了他们在外这几年的所见所闻。
到底是在外游历了几年。
曾经满是稚气的少年已长成了高大的男子。
言辞谈吐间也添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稳重风采。
钟璃眼底缓缓带上了笑,半是打趣半是责怪地说:“你们倒是称心地玩儿了,云珏这几年被拘在宫里,嘴里心里念叨着的都是两个哥哥不仁义,好好的小人儿,愁得差点成了个窝瓜。”
祁云琛听得好笑,不由得道:“他当时年岁小,在外风餐露宿的到底是不便,如今年岁长些了,有机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祁云琛的眼底闪出点点感慨,轻笑道:“孩儿年少不知事时,只以为爹娘说的都是书言,当不得真,可真去瞧过看过,方知书中所言字字箴言,半句不假。”
“是孩儿当年狭隘了。”
“你们都长大了。”
曾经扒着裤脚喊娘亲的小豆丁也到了知慕少艾的年岁。
只是那姑娘……
钟璃眉心无形一皱,祁云琛见状轻声而笑,说:“按理说大哥的事儿,我是不该多嘴的,可既是当着娘的面,咱们母子私话,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了。”
“大哥执意将那女子带回来,于公的确是不妥,有失皇太子的风范,也不符合规矩,可这世上的规矩千千万,若是都甘心就此被规矩束缚,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祁云琛摸着鼻子笑了一下,小声说:“大哥是莽撞了,可若真是动了心思,其实也就不难理解了。”
“再英明神武的皇太子,到了心仪之人的面前,也就是寻常的普通人。”
既是普通人,就会有动私心情欲的时候。
祁云宸所为不符皇太子的规矩。
却切实地贴合了人的本心。
钟璃定定地看着他,要笑不笑地说:“你倒是会为他开脱,这么会说,难不成是收了咱们太子爷的好处?”
祁云琛哭笑不得地啊了一声不,好笑道:“好处自然是要向他讨的,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不瞒您说,我明知大哥所做不妥,可若换做了我,我也是会这么做的,只是……”
钟璃目光幽幽地盯着他,呵了一声说:“只是什么?”
祁云琛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几声才说:“只是孩儿暂时还没遇到那个人,所以才显得比大哥稍冷静些罢了。”
这话倒是大实话。
钟璃听完不知心中做何感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何尝不知你说的是对的,只是此事哪儿有这么简单?”
祁云琛将难题扔给了钟璃,闻言只是笑笑。
他耍赖似的说:“孤身在外时,遇上什么事儿都得自己想法子,可如今既是回了家了,有爹娘在侧,孩儿实在是不愿再劳心费神了,左右再大的难处,有爹娘撑着呢,这天也塌不下来。”
这天下如今姓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