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国维觉得有意思,微微一笑,叫来伙计,让伙计送了几碟四个铜板一碟的茴香豆过去。
等他吃饱喝足,往外一看,正好有个长衫男子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喝酒,在一众短衣帮当中,他的长衫是那么扎眼。
“嗯?那个是谁?”包国维指着长衫男子问道。
“他!酒鬼一个,年年说自己考上了秀才,大清都没了,哪来什么秀才,不过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罢了!”
“嗯?”包国维顿时对这个人来了兴趣,继续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姓孔,大家都叫他孔秀才。”
“孔乙己!”包国维对于孔乙己可不陌生,那可是中学课本里的必备篇目的主人公了。
“不晓得,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他常说自己是秀才,可谁知道呢?他也不做农事,就帮着人家写几个字赚钱。”
见包国维对孔秀才有兴趣,闲下来的伙计便多说了几句。
包国维看他年纪轻,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多话的时候。
“他怎么不进来屋里头来?”
“嘿!他哪里来的什么钱哩!这小子在我们酒馆这赊的账就不少,你瞧那木板上面。”
包国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柜台后面挂着块大大的木板,上面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写着许多名字,其中放在第一位便是孔秀才。
“那上面都是赊账的,一月之内还了账,便擦掉名字,不然就越积越多,那孔乙己两月不还,旧的加上新的,已经欠下三百文钱了,也不晓得年前能还上?”
这伙计语气倒是严厉,只是脸上笑吟吟,没有半点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