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不了吕范,也就只好劝说全琮两句,暗示一下明显也有点上头的老将军。
“啊,义封兄说的是。”全琮一拍脑袋,笑道,“这确是我的不是,我自罚一……呃,不饮了不饮了。”
吕范也笑道:“义封言之有理,说好小酌三杯,今日便到这吧。等击退曹军之后,我等再摆下庆功宴,大醉不迟,啊?呵呵。”
朱然皱眉片刻,忽然抱拳问道:“吕将军,末将观曹军此前每战并未倾力出击,而是以与我军相若之兵,每日轮番前来。这岂非是故意轮番练兵,以适应水战之举?”
吕范刚夹了一筷子生切鱼脍,正要去蘸酱油,闻言并不停箸,将蘸过料的鱼脍放入口中。
鱼脍鲜甜爽滑,完全没有腥味。
新鲜的鱼,辅以切的薄如蝉翼的刀工,所谓脍不厌细,便是如此了。
品过美食,他这才笑道:“本将如何不知那曹休小儿所图,只是这水战之法,又岂是他练兵数月便能与我军匹敌的?
“纵然我军精锐……元气大伤,战力不如当初,却也不会轻易在这大江上被曹军占得便宜。”
朱然却总感觉这里面或许有问题:“大将张辽至今不曾露面,末将是担心……敌军是否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哈哈哈。”话音方落,全琮那边已是先笑了起来,“义封兄莫怪,琮并无嘲笑之意。只是笑那曹军若有改道的胆量,我倒还真佩服他几分。”
吕范也宽慰道:“义封也是有些过滤了,曹军历来只取道西渡,并非没有缘由。西线河面不阔,不利于我军舟师变化,只能力敌。
“而若东渡,临近出海口,江面愈发宽阔。大江之上,我军舟师配合变化,岂是那不惯水战的曹魏可敌?便是当年的曹操亦不敢如此托大。”
朱然还是有些迟疑:“可是……”
“义封啊,我看你这些日子也是太过紧张了。”吕范面色和蔼,在对待朱家子弟时,他还是相当有耐心的,“且早些歇息,明日曹军或许还会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