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不动声色道:“达今从汉中王收复三郡,待来日挥军北伐、扫清乱贼、匡扶汉室,正是为国效力。”
桓阶闻言也不发怒,面上依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为孟达的执迷不悟痛惜。
心下却是冷笑,倘若你孟子度真如自己所说,我今天又岂有机会登堂入室与你密谈?
先前派下人给你送的礼,加上今天带来的金子,伱可是一点没少收啊。
“子度如今屈身侍贼,却欲去何处扫贼?天子尚在,朝廷在北,而那刘备自立为王,霸占荆益公然与朝廷对抗,岂非反贼乎?”
孟达怒目而视,作势欲拔剑:“汝敢辱大王?!”
桓阶面无惧色,顿足捶胸道:“子度侍贼,执迷不悟,如明珠蒙尘,实令人心痛!魏王曾言,子度大才,若肯为朝廷效力,当入则为近侍,出则拜将,封侯亦非难事……”
孟达目光闪烁,虽依旧按着剑,脸上佯作的怒气却已不剩几分。
封侯啊……这个诱惑力还是太大了。
而且看上去是真打算重用自己,不然魏王怎会特意派近臣到这鬼地方来厚礼游说?
身为封国之王,即便是游说之词也断不可能出尔反尔吧。
否则今后谁还愿降?
再想想自己同法正一起跟了刘备,法正一路高升,他就被外放。
而且外放都不让他孟达主事,还要将儿子派过来盯着自己。
越想越憋屈的孟达心里其实早就动摇了。
只是……刘备方今连番大胜,正士气如虹,曹魏虽势大,却两度败于其手。
孟达将手自剑上放下,淡淡道:“吾意已定,先生大可不必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