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一笑:“趴在城门口装死,靠尸体和血尿辟火,侥幸没死。后来趁蜀军清理战场之前,游护城河跑出来的,幸亏你们没多久就来了,长江我可游不动。”
疤脸笑道:“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我也这么想。”
“你这军服也太小了,根本不合身,回头我帮你找他们换一身。”疤脸看这人觉得挺投缘,随后又道,“里面这麻布衣从你来了就没脱下来过,上面血污都黑了,不然一起换了吧,衣服咱倒不缺。”
那人一时间眼中充满怀念,使劲眨眨眼,把差点流下来的眼泪憋回去,低声道:“娘给我做的。”
“呃……”
那人一仰头将稀粥灌下去,起身道:“你们先吃,我稍微走走。”
说罢便低着头出去了。
待那人走出去,瘦高个推了疤脸一把:“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又不知道。”疤脸嘟囔着,随后也叹了口气。
夷陵打不下来,自己的命还不知能否保住呢,想那么多干啥……
那没什么特点的吴兵走出营帐,在自己的营区里看似漫无目的晃荡着,表情伤感似乎只是在散心。
陆逊治军严谨,士卒们不能在不同营区之间乱晃,粮草甲兵存放之地更是重中之重,时刻安排士兵值守。
这人就只在自己营区四处溜达,看似漫无目的,一双眼睛却在到处瞄着,将自己营区通往存储粮草甲兵之处的最短路线牢牢记在心里。
自然垂下的手里却紧紧抓着自己那身麻布衣衫的袖子:「娘,您再等等。待荆州之战打完,孩儿就能随太子回去看您了!」
此人,赫然正是失踪已久的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