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其中的愤怒，其中的恨意，其中的痛苦，其中的无奈……以及无穷无尽的癫狂。
星霄的虚影在一旁沉声叹道：“自古以来便是境界越高，魔念越强。”
“就像是一个凡人若要强行吸纳三传高手的记忆，动辄便会心念失衡，意识崩溃。”
他知道过去一世世的林星便是在这种情绪的冲击下彻底疯狂，最终连思维也跟着崩溃。
而此刻，随着传承中蕴含的情绪喷涌而出，这种被星霄称之为魔念的东西也不断污染着林星的元神。
只见他脸上一根根青筋暴起，方圆数里的大地更在他逐渐混乱的意念下不断起伏，由山崖化为谷地，由平地变为山川……似乎象征他心中的情绪变化。
而随着他的思维、意识被超时空传承不断冲击，原本无比坚固无比强大的纯阳元神，在此刻竟然也有了碎裂的迹象。
远处的断剑感知着这一幕，像是微微一愣，接着感叹道：“他的纯阳元神已经开始崩溃。”
“这家伙完了。”
白依依闻言心中一紧，咬牙说道：“林星是我教的徒弟，才不会这么完蛋。”
断剑却是毫不留情道：“小鬼的纯阳元神之千锤百炼，就是个从古至今都没出现过的异数，但如此强横的元神都开始溃散，就说明他现在承受的压力有多强，元神溃败之后就更无机会……”
随着断剑的判断说出，一切似乎如他所想的一样。
林星的元神不断衰弱了下去，原本覆盖出去的黑色符文不断收缩、溃散，刚刚还在起伏的大地逐渐也随着元神力量的流失而停止了下来。
甚至肉身也因为元神的崩溃而逐渐失控。
他的身上开始爆开一团团血雾，他的手脚也开始变得不再协调，甚至是扭曲变形。
肉身也好，元神也好，林星就这么在传承的冲击中不断崩溃，不断破碎，不断失控，一步步地走向彻底的灭亡。
其过程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严重。
林星便如此失败了吗？
他的意识便要彻底泯灭了吗？
就在断剑这么判断着的时候，下一刻他突然不可思议地感知着林星的状态。